咩嘢啊_

之前一个小姐妹点的梗

xxj文笔希望小姐妹看完不要嫌弃我呜

内容有点丧，不甜

和电影有点关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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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如我们重新来过吧”

       周锐跟着电影里的何宝荣念叨着，《春光乍泄》这部电影周锐到底看了多少次了，他自己也忘了。周锐习惯在酒醒后瘫在床上看这部电影，用半醒半醉间剩下的几分理智看梁耀辉在黄昏下踢球，恍惚间想起几年前朱星杰靠在黄昏的阳台边，戴着耳机写着歌词，光着的双脚踩在阳光浸满的瓷砖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真贱”周锐低声笑骂了一句，从床脚边拿了一瓶刚开的酒，又把自己灌醉回几个小时前的梦里。梦里有阳光，真好。

 

       周锐和朱星杰组了一个乐队，名字叫做海浪，与名字里的清新欢快不一样，这是一支只在夜里吼叫的摇滚乐队。乐队组了三年，朱星杰和周锐也在一起了三年，如果不算那些分分合合的时间的话。周锐讨厌冬天，他喜欢温暖，喜欢棕榈树下的细碎阳光，喜欢大海敲打在礁石上的泡沫，他喜欢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，仿佛能把周锐体内沉闷多年的阴霾驱散，灌入几丝生命力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每到冬天，周锐都要收拾行李逃离这个乐队，往南边去寻找大海。第一年的时候朱星杰跟着去了，陪着周锐在大海边喝得烂醉。第二年周锐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朱星杰，朱星杰拿着周锐留下的吉他带着乐队去了另外一家酒吧。第三年的时候周锐喝得半醉倒在朱星杰的床脚边，仗着酒耍着疯，让朱星杰跟他去海南玩。朱星杰抱着新买的吉他依旧在床上写着歌，他摇了摇头，看向窗外如血一般的晚霞。

“你去吧，钱我放在衣柜的第一层了。”

“那我们暂且分手吧”

“……好”

       朱星杰其实也喜欢海，但他喜欢的是海底的深蓝与沉静，喜欢深夜里重复的海浪声。乐队名的海浪于他而言，是一重又一重沉重的敲打，是一次又一次往上翻涌的渴望。他不追求周锐如泡沫般的不顾一切，他只会默默的在背后给他支撑。

       生活总是要过的，朱星杰所求不过是写歌唱歌，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里，或者说是存活在酒吧浑浊的空气里，唱一首自己的歌，赚一点钱，又用这些钱再去买几瓶酒写一首歌。

       朱星杰知道自己才华就那么多，不然也不会从一个solo驻唱，到乐队主唱，五年间都只能在这片酒吧里来回撺掇。多少公司制作人悄悄来这听歌，挖走了隔壁的小A，拉走了对面的小B，只有朱星杰不冷不热的在这片酒吧里长出了一点名气，却毫无出路。

       今天是乐队成立的三周年纪念日，酒吧老板好心给了他们一个专场，然而乐队的吉他手周锐却不在，朱星杰拎了一把新吉他顶着主唱和吉他手两个位置。旧吉他在上一次他们俩吵架的时候摔坏了，这把新吉他的弦绷得有点紧，朱星杰按着吉他弦的手指有点发痛。

       唱到最high的时候，朱星杰把新吉他也丢到里地上，不用再按吉他弦的手高举着，随着架子鼓的节奏晃动，舞台上的灯光闪烁，晃得朱星杰仿佛进入了万花筒的世界。一定是灯光太迷眼了，朱星杰想，不然怎么会看见周锐出现在酒吧里，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大笑。

       朱星杰唱完歌走下台，看了一眼远处的沙发，周锐拿着一杯红色的酒，坐在沙发上对着他没心没肺的笑，肩上还搭着另一个男人的手。朱星杰低着头，拎着新吉他往后台走，已经三月了，朱星杰想，也算是春天了，回来也是很正常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朱星杰没有写歌，他买了一条烟，一根一根的靠在阳台边上抽。朱星杰几乎快忘记自己还会抽烟这个事了，因为周锐不喜欢烟味，他讨厌认识香烟里的上瘾和沉沦，尽管他自己就是一个这样的人。周锐不喜欢烟，也逼着朱星杰把烟戒掉。以往朱星杰喜欢抽烟写歌，烟里的刺激性气味让朱星杰保持清醒和理智，也让朱星杰把自己抽离出自己的失落，企图抓住烟雾缭绕里的几丝灵感，写一首不那么失魂落魄的歌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的朱星杰，也不过是寄托着这烟雾，企图让自己不那么落魄罢了。还没抽完这盒烟，破旧的小单间里回荡起门铃的喑哑声，朱星杰把手里的半根烟掐灭在阳台的扶手上，转身去打开了单间的门，门外是靠在墙边拿着酒的周锐。

“你来干嘛”朱星杰拉着门，半侧着身子挡住了门内的光影。

“回来找你啊”周锐把酒拎到脸前“不庆祝一下？”

“我们不是分手了？”

“那我们还可以复合的啊”

“今天那个男人看起来蛮有钱的”朱星杰看了一眼酒瓶，Tequila，是周锐最喜欢的酒，但他不知道朱星杰并不喜欢。

“你去找他”朱星杰往后退了一步，用力把门甩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被甩门的周锐也没说话，狠狠的往生锈的铁门上踹了一脚，铁门发出哐的一声，惹得周围邻居伸出头辱骂。周锐也不理那些邻居，理了理身上的薄外套，拎着Tequila啪嗒啪嗒地下了楼。

       从那天起周锐就时不时去朱星杰的公寓骚扰他，有时候拎着酒，有时候拎着宵夜，有时候什么都不拎，就靠在墙边看着朱星杰笑。朱星杰心情好的时候就在门口陪他瞎聊两句，心情不好的时候门都不开，朱星杰也没觉得这样的相处有什么奇怪，就是抽烟抽得越来越凶了，大有把烟瘾抽回来的冲动。

       直到有一天晚上朱星杰叼着最后一根烟，披了件外套打算下楼买烟，打开那扇铁门却看到周锐坐在门口。周锐本来靠着铁门坐着，突然没了依靠，一下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周锐倒在了朱星杰的小腿上，恰好朱星杰叼着的烟掉了几星烟灰在周锐肩上。朱星杰蹲下来把周锐推到门外的墙边，又叼着烟站起身把门锁了。

“你怎么又抽烟了”周锐立马站起身，跟着朱星杰下了楼。

“我本来就抽烟”朱星杰头都不回就扎进便利店，逛到最里面的货架上拿了一包面包，又荡回收银台，让收银员给他拿了几盒薄荷爆珠。周锐顺路在冰柜里拿了一瓶气泡水，抢在收银员扫完码前放到收银台。

“先生请问是一起收费吗？”

“一起吧”朱星杰掏出钱包，往收银台上多放了一张十块钱的人民币。

“我们当然一起”周锐冲着收银员笑，拿了收完钱的气泡水又跟着朱星杰往公寓里走。不意外的是朱星杰这回依旧没打算把周锐放进门，但是这回周锐也聪明了，趁着朱星杰开门的空隙抢先卡进了房间。

“你出去”

“我不”周锐坐到朱星杰的床上，开了那瓶气泡水喝了一大口。

“你为什么要缠着我”朱星杰开了一盒新买的烟，叼在嘴里还没点上。“你又不缺人”

“我不缺人，但是缺你啊”周锐晃着气泡水走到朱星杰面前“不如我们重新来过吧”

“你有病吗？！”朱星杰终于摸出了打火机，把烟点着，“我们合了又分了多少次了？你他妈还玩不够！”

“我就是玩不够啊！”周锐一步步逼近朱星杰，“你不也一直在陪我玩吗”

“哈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啊？”朱星杰一口烟喷在周锐脸上“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是不是”

“就是没有！”周锐伸手把朱星杰手里的烟抢走“你以后别抽烟了！”

      朱星杰走到一边去拿那盒刚开的烟，周锐跟着也把那盒烟抢掉，又把那几盒还没开的烟一把抱起来，拿到阳台边上全往楼下丢了。

“周锐你真的有病！”

“是啊我就是有病”周锐把朱星杰推到墙边“我不喜欢烟，所以你不准抽”

“凭什么”

“凭你还喜欢我啊”周锐左手摸着朱星杰的耳廓，把额头贴紧朱星杰的额头，鼻尖蹭着鼻尖，“是不是？”

“不是”朱星杰把周锐推开了，也不知道是朱星杰急着去否认自己内心的卑微爱慕，还是烟瘾泛上的急躁，朱星杰没有注意到周锐身后的柜子，也没想过周锐就这么被自己推倒，更没想到周锐的头就这么恰好磕在了柜角上。

“不是就不是…你怎么力气那么大”

“你闭嘴！”

       血顺着柜沿滴到米黄的地板上，又沿着瓷砖的边往四处扩散，朱星杰的脑海里全是暗红的血迹。周锐早被朱星杰送到急症室里，朱星杰坐在走道里，在这个还算冰冷的春天流了一头的冷汗，伸手往外套口袋里摸烟，只摸到一手空气的朱星杰才恍然醒悟过来烟都已经抽完，没来得及抽的烟也被周锐丢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朱星杰靠在冰冷的椅背上，后仰着把头抵着墙，双眼盯着天花板上死白的灯光，耳边是窗外连绵的雨声。如果有意外，我就养他一辈子，朱星杰想，如果能把他养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也好。结果周锐真出了点意外，说严重也不严重，说不严重也蛮严重的。

       那天朱星杰走进病房，刚醒的周锐懒懒的看了他一眼，伸手让朱星杰给他倒水喝。

“弹个吉他摔到舞台下，我也是蛮丢脸的”周锐就着朱星杰的手喝了一口水，“辛苦你照顾我咯。”

       周锐这么一摔脑子里有了块淤血，一时半会消不掉，压得周锐的记忆倒退到三年前两人刚组乐队那会。那时候他们俩刚在一起，周锐还没那么沉迷酒精，朱星杰也还没完全戒掉烟，两人一起窝在公寓里写歌，一切都还很美好的时候。这块淤血就像是倒数的时钟，给了朱星杰松一口气的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朱星杰把周锐接回了公寓，把人安置在他那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上。朱星杰把沙发拖到了单人床对面，白天就对着床弹着吉他写着歌，夜晚再拎着吉他去酒吧唱歌，回来的时候带一份周锐喜欢的炒米粉。两人凑在小小的桌子边上吃宵夜，电脑通常播着热爱drama的美综。周锐总是嫌弃那个女主持人挡着那个好看小哥的镜头，朱星杰笑那小哥长得也太傻了一点，周锐总是撇撇嘴说小哥身材好看就行啦。

       周锐喜欢黏糊着朱星杰不让朱星杰去酒吧，朱星杰总是嘴上说着很烦，转头却哄着周锐睡了才离开公寓，酒吧里的演出迟到了好几次。周锐脑里的淤血两个月了，朱星杰带着周锐去检查，医生说周锐的淤血快散完了，记忆应该很快就恢复了。

“朱星杰，你好像从来都没和我说过我忘掉了什么”回来的路上周锐披着朱星杰的外套，一边走一边踩路边的水洼，这两场大雨下完夏天应该就快来了吧。

“有什么好说的，都是些琐碎事”朱星杰点着了嘴里的烟，低头跟在周锐身后。

“你怎么又抽烟了，好难闻噢”

“对不起”朱星杰把刚抽了两口的烟掐灭，随手丢在了路边的水洼里。“我还是戒烟吧”

“戒烟就算啦，你可以偷偷的抽”周锐回头对着朱星杰笑了，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笑。“快到夏天了，不如这个夏天我们去海边玩吧？”

“为什么？你不是喜欢冬天去海边？”

“是啊，但我就突然想去了”

“好”

“今晚我们不看综艺了，我们看电影吧”

“好”

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他们窝在床上，一起看完了《春光乍泄》，电影是周锐提出来要看的，也是周锐和朱星杰第一次看这部电影，朱星杰嫌这部电影文艺晦涩得难看，看没多久就靠着周锐睡着了。周锐自己一个人看完了整部电影，把朱星杰轻轻放到床上，自己再钻到朱星杰的怀里，额头贴着朱星杰的胸膛。

“不如我们重新来过吧”

       房间内无人应答，周锐双手箍紧了朱星杰的腰。

 

       周锐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，朱星杰察觉到了，周锐也知道朱星杰知道了，然而他们之间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纸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周锐又变回了那个不醉不归的周锐，没有了医生的医嘱，酒精就像是周锐的毒药，一次又一次引诱着周锐沉沦和犯错。凌晨四点，朱星杰把在酒吧里喝酒的周锐捞回公寓的床上，周锐口里还喃喃地唱着不知名的歌。朱星杰拧了毛巾帮周锐擦拭了全身，自己却又拿着烟在阳台上独坐了一夜，直到东边的朝阳升起，湿冷的风带着不知从哪而来的涩味灌入朱星杰的衣领里。

       朱星杰在第五年的这天收到了一个演艺公司的offer，邀他签约出道，条件也很简单，就是到B城的总部训练半年，但不能带乐队里的任何一个人，更不能带周锐。B城在更遥远的北方，那里有更多的机遇，有更好的舞台，只是没有这里湿暖的春天，也没有大雨磅礴的夏天，更没有酒精与烟雾交织的一片酒吧。

       朱星杰没有拒绝的原因，这是他为之努力的生活，是他的海浪。

     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锐醒了，站在他身后看着朝阳，光着脚踩在粉色的瓷砖上。

“不如我们重新来过吧”

“我要去B城了”

“去那做什么”

“签约，唱歌”

“好”

       周锐点点头，转身回到室内，自行穿好了衣服鞋子，拿走了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冰箱里的Tequila，离开了这个公寓。

       周锐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不可能重新来过，他以为那会是自己玩腻了和朱星杰的互相迁就之后，又或是哪天自己酒精中毒死了之后的结局，但他没想到先走出来的是朱星杰。那失忆的两个月就像一根线，拉着危危欲坠的两人喘了一口气，两个月过去了，线也该断了。先不安闹腾的人是周锐，来回试探，离开又回来的人是周锐，但真正走不出来的也是周锐。

 

       朱星杰去了B城，周锐一个人去了一个海边小镇。

       这里没有酒吧，但也有足够多的酒让周锐选择。周锐白天的时候去餐厅里弹几首曲子，晚上买了酒就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，电脑里下载好的电影就那么一部，反反复复的看周锐也不觉得厌。

      “真贱”周锐笑自己，又开了一瓶新的Tequila，把自己灌醉回几个小时前的梦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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惯例给大家笔芯！

我这个时间更新也是很迷hhh